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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59:广积粮(中)【求月票】

1159:广积粮(中)【求月票】 (第2/2页)

杏林医士自己也尝过,汤药味道微微苦涩,入喉之后会有股清凉微甜,别说祈善一个三十好几的大人,就算是总角小儿也不会喊苦。祈善含着蜜饯,舌根苦涩浓郁不退。
  
  他不想再跟杏林医士争辩。
  
  汤药确实苦得离谱。
  
  越争辩,下一次汤药就越苦。
  
  第一次喝的时候,祈善的灵魂都要飘出来了,他感觉自己人生都没这碗药那么苦。
  
  待杏林医士退下去,贺述上前,从袖中掏出一份印了火漆的密信:“这是你的。”
  
  这封信前天就已经送到了。
  
  不过祈善那会儿突发高热醒不来,昨天醒来了,精神萎靡不振。贺述听方衍说这封信函上的火漆印记等级不高,应该不是什么要紧内容,便等祈善醒了,让他自己拆开。
  
  “主上的信函?”
  
  祈善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蜜饯。
  
  酸甜跟苦涩在味蕾打得难舍难分,他的注意力也被信函内容完全吸引。贺述见祈善迟迟没有反应,还以为信函上面是什么要紧机密。若是如此,岂不耽误了两三天时间?
  
  贺述问:“信中写了什么?”
  
  祈善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,努力压抑激动情绪,故作镇定地将信函仔细卷起,却被几根细颤的手指出卖了真实情绪:“也没什么,不过是主上提议为有功之臣著书立传,知道我擅丹青,想让我出手帮忙画几幅人像。信中还说你夫人画技尚可,想让她替我分担一二。”
  
  贺述:“……”
  
  他默默看着祈善压不住的嘴角。
  
  “有功之臣,里面有你吧?”
  
  祈善故作风轻云淡地道:“承蒙主上不弃,诸位同僚相让,祈某——堪堪榜首。”
  
  贺述:“……”
  
  为什么看着祈善会觉得拳头痒?
  
  他没好气道:“知你心里得意,要笑就笑吧,一直憋着,小心将你腮帮子憋破。”
  
  祈善这才畅怀大笑。
  
  一扫缠绵病榻的昏沉,瞬间精神奕奕。贺述看着他激动到忘了穿鞋,光着双脚踩在冰凉地上,问道:“你何时也在乎这些虚名了?”
  
  祈善道:“这就不懂了。”
  
  “贺某确实不懂。”
  
  祈善得意道:“我在意的哪里是这份虚名,我在意的是褚无晦这厮居然榜上无名。我俩自打入了主上帐下,一直矛盾不断。他仗着那头灰发,总在主上面前摆老东西的谱儿。主上尊老爱幼,每回都顺着他,压我一头。如今他输了个彻底,是我拔得头筹!”
  
  一朝翻身把歌唱!
  
  贺述听了无语:“就这?”
  
  只是压过褚无晦一头就让他这么开心?
  
  自己认识的祈善可不是这样的。
  
  正常情况下,不该是弄死褚无晦吗?
  
  祈善反问:“这还不够?”
  
  贺述:“……”
  
  “上南郡这边情况稳定,再过一阵子,我要去跟主上会合。你最好也别留在上南,收拾收拾,让好古带着你夫人和孩子一起启程。”贺述杀了太多上南郡世家豪强,这段时间就遭到密集报复,只是刺杀没一次成功。若不跟着他离开,再留下来就说不准了。
  
  贺述道:“嗯。”
  
  祈善还想吩咐什么,刚走一步身体就开始摇晃,双手撑桌案才没摔倒,熟悉的虚弱感觉再度上涌。贺述用手背贴他额头,一片滚烫。
  
  “怎么又复热了?我去喊杏林医士。”
  
  祈善就算要病逝也不能死在这里。
  
  “不用,我知道病灶在哪里。”祈善阻拦贺述起身的动作,说话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,“不用理会它,再过十天半月就好。”
  
  杏林医士查不出、治不好是正常的。
  
  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病,而是康季寿这个瘟神功力太狠了,余波也扫到了自己。这也是杏林医士开的药明明不算苦,自己喝了却感觉苦得灵魂升天的主因,完全是替主上受罪。一想到主上比自己还要倒霉,怒气更盛!
  
  康季寿何时能圆满他那个破文士之道!主上差点被鱼刺送走,自己也连带着滑下河堤,差点儿被溺死,那感觉想起来还心有余悸。
  
  贺述:“……”
  
  前线大营,主帐。
  
  沈棠正在一心二用。
  
  一边处理政务,一边将心神放子虚视角。
  
  同为夏季,中央大陆境内的温度明显比西北这边高很多,空气虽无西南那边的潮湿闷热,但也没有西北这边高燥干爽。万里无云,唯有清风吹拂,带来丝丝缕缕的清凉。
  
  深山河边,尸横遍地。
  
  “何方小贼……敢截杀王庭命官?”
  
  浑身浴血的络腮胡男子正跪在铺满尖锐碎石的地上,前胸后背手臂皆有深可见骨、血肉倒翻的伤口。从伤口形状来看,皆为刀伤。
  
  被他叱骂的秃头女子坐在两具堆叠的尸体背上,神色漠然擦拭剑锋,闻言连眉头都不抬一下:“王庭命官?是什么保命符吗?”
  
  说完,一众游侠装扮的贼子哄笑不止。
  
  刺耳的笑声让男人心中惧意更深。
  
  “你也不怕——”
  
  “你都不怕,我怕什么?”
  
  女子的反问将男人的话呛了回去。
  
  正是这一句让男子瞳孔震颤,流露出明显的惧色。他极力想要掩饰,女子却懒得听他狡辩,剑锋挑起他下颌:“说罢,信物在哪里。你乖乖配合,好歹还能留个全尸。”
  
  若非无人擅长刑讯,才不浪费这时间。
  
  男人闻言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,咬死了不肯说。不说还有活路,说了立马见阎王。
  
  沈·子虚·棠口中发出哂笑。
  
  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
  
  敬酒不吃吃罚酒,体面的死法不肯要,那只能上点手段了。她一把抓起男人发髻,将人拖到水边。男人起初不解,下一秒一股巨力从头顶传来,整个脑袋都被按进水中。
  
  液体涌入鼻腔的滋味不好受。
  
  他感觉肺部要炸的时候,脑袋被扯出来。
  
  刚呼吸一口气,又被暴力摁了回去。
  
  来来回回二十多次,男人力气被耗尽,看秃头女子的眼神只剩下了恐惧。沈·子虚·棠唇角噙着冷笑:“我可以杀了你,我也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慢慢玩儿!”
  
  怎么不识相一些?
  
  她看着是耐心很多的人吗?
  
  |ω`)
  
  6.11号考科三,教练让10一天去练车,做最后准备……但那天是端午节啊,唉。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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