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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93:前人砍树,后人暴晒【求月票】

1093:前人砍树,后人暴晒【求月票】 (第2/2页)

若他莫名多出的记忆没骗他,殿下这种存在很怕入世渡劫,成功率无限接近零。为了爱猫,啊不,为了公西一族的小人儿,她真的很拼啊。谁能说殿下不是个很好的人呢?
  
  魏楼的崩溃仅持续了几息。
  
  当他神色漠然放下双手,情绪恢复如常。
  
  “你倒是忠心护她。”
  
  即墨秋:“主辱臣死,臣子护主,以侍奉神灵为一切的大祭司,自然也是同理。”
  
  魏楼:“……”
  
  即墨秋一个“主辱臣死”又戳他痛脚了,只是这回没力气破防:“时光倥偬,不曾想百余年后能听到这些,不管真相是什么,一切都太迟。至于偏见,老夫暂且收回。”
  
  “收回偏见?哦,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?”沈棠被他这话一逗,莫名其妙就发笑了,“其实,我也有疑问。你既然对神鬼之说如此忌惮,为何又与众神会合作?”
  
 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?
  
  除了众神会,还有永生教。
  
  这又作何解释?
  
  “邪……你和神棍还是有区别的。”
  
  魏楼险些又脱口而出“邪神”二字。
  
  他没信心弑神,但有信心将神棍一锅端,却没料到众神会的底细根基比自己预想中还要深厚——也是,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藏头露尾的神棍组织,手中还残留着上一个文明的遗物?尽管遗物并不多,可供他们使用的也少之又少,对魏楼而言仍是不可想象的存在。
  
  人无法理解认知之外的存在,众神会如此,沈幼梨这位邪……不正经的神也如此。
  
  至于永生教?
  
  教主是魏城又不是他。
  
  他不过是帮着编纂一些教义纲领。
  
  随手编着玩儿的可笑玩意儿,不仅愚民追随,甚至连那些在他看来不应该上当的世家勋贵、王公贵族也对此趋之若鹜,心甘情愿献上无数珍宝当供品。他只觉得讽刺又可笑,内心也愈发厌恶,愚弄他们纯当打发时间。
  
  永生教疯狂扩张,还入了众神会的眼。
  
  恰巧,西南分社那些野心勃勃的蠢货想来搞沈棠,魏楼跟沈棠也有千丝万缕的仇,干脆一拍即合,暂时狼狈为奸了一阵。天下之事,以利而合,以利而离,亘古不变啊。
  
  沈棠:“……”
  
  呵呵呵,她还得说一声谢谢是吧?
  
  沈棠自觉没趣打算离开,不过在离开之前,她需要魏楼和魏城这对叔侄给出态度。
  
  “武国之事与我无关,该向你讨债的人是你的旧主。当然,也可能你的旧主确实是一个让你失望透顶的奸徒骗子,他背叛你,你反杀他,你俩什么锅配什么盖。不过,如今尔等皆为我的阶下囚,若要我不杀你们叔侄,你们也要给我一个明确清晰的答案。”
  
  魏楼哂笑:“效忠你?”
  
  “倒也不必,庙小容不下大佛。”这点儿察言观色的本事,沈棠还是有的,她跟魏楼叔侄根本不是一路人,即便勉强同行也无法放心任用,放话威胁,“只要你们在我统一天下之前安安分分的,别惹我不快!我只要这个承诺。否则,你们叔侄怕是现在就要见旧主。”
  
  其实没啥把握。
  
  魏楼还好,魏城是真棘手。
  
  真要诛杀二人,必须想个万全法子。
  
  即将绝版的文士之道也要让公义先看看。
  
  孰料,沈棠这话逗笑叔侄二人。
  
  魏楼嘲道:“一统天下?就你?你连自己的护城河都没有,还想统一天下?你还得在十二年内统一天下!否则一切都是枉然!”
  
  魏城笑着就笑不出来了,困惑不解。
  
  “为何是十二年?”
  
  “这个问题你得问云达。”
  
  “此事与那獠又有何关系?”
  
  魏城跟云达当年关系还不错,就是不太看得惯云达总是目空一切的架势。云达这个老东西啊,终年一身白衣示人、早晚一副苦大仇深的鳏夫脸、跟谁干仗都喜欢摆弄风啊雪的零碎玩意儿,每每出手就抢人风头。明明不是天赋多强的老东西,爱摆谱,爱白袍,长枪不离手,生怕别人不知他喜爱那姓赵的。
  
  学人精,就学了个皮囊,呸!
  
  黑压压的大军,就他一抹白。
  
  除了瞎子,谁不注意他?
  
  也亏得自己早已不是血肉之躯,否则跟他并肩作战,功劳被抢不说,迟早还要冻出大病。跟他说了几次,云达仍旧我行我素。
  
  在他看来,云达跟自己差不多的脑子。
  
  老匹夫啥时候跟叔父心有灵犀了?
  
  沈棠注意到一个词:“护城河?”
  
  “帐下文士皆为不入流,无一人可筑护城河,你至多偏安一隅,还肖想天下?”
  
  魏楼一句话就将沈棠惹毛了。
  
  “老匹夫,你骂谁不入流?”
  
  骂她就忍了,骂她的人找死啊!
  
  公西仇皱眉:“护城河那种玩意儿,要多少都能挖出来,武胆武者足以,何必文士动手?除了少部分文士,大多还是居于后方。”
  
  为什么要会筑护城河?
  
  魏城:“……”
  
  魏楼:“……”
  
  西北都快打完了,还不知道这些?
  
  魏楼险些气笑,自己就是输给这么个玩意儿:“所谓护城河并非尔等以为的,而是帐下文士用以克制敌方武将的言灵。若不会,能像老夫一样拥有特殊文士之道也行。自从武国之后,幸存各国忌惮武者,对高阶武者更是想用又怕扎手,更怕强敌在对面。”
  
  不会真以为文心文士就干干主簿的活儿,临战再丢几个言灵辅助一下,武胆武者只管率兵猛冲就行吧?武国之前这一套是行得通的,武国之后,武力平推这条路被禁了。
  
  前人砍树,后人暴晒。
  
  大陆中央各国这些年重心一直在这方面。
  
  对文心文士的推崇几乎到了病态程度。否则哪有劳什子“上品无寒门,下品无士族”这种论调生存的土壤?甚至引出所谓世家本位和文心本位的争端,全都是闲得。
  
  唯西北还维持着百年前朴素的尚武之风。
  
  沈棠嘴巴梆硬:“无晦他们什么都会!”
  
  魏楼哦了声,不置可否。
  
  沈棠见不得他得意:“即便真没有,你这老匹夫不是有吗?只要还能困你一日,所谓的护城河,我迟早能从你身上搞出来……”
  
  这倒是提醒魏楼了。
  
  “此前有个年轻人……那时候还不知他为何敢出现在吴昭德营地,这么一说,老夫倒是明白了几分。他是你的人吧?掐指算算时辰,头七应该过了。沈国主怕是失望。”
  
  “不可能,你妖言惑众!”
  
  沈棠下意识想到栾信身上。
  
  ヽ(ー_ー)ノ
  
  棠妹:心情不好。天凉了,让戚国破产吧。
  
  PS:早上醒来看到朋友圈都在说地震,我疑惑啥时候的事情,一看时间,我那时候还睡得死沉……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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