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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男之家,女人的衣柜 第276节

海男之家,女人的衣柜 第276节 (第2/2页)

果然还是想跑啊。
  
  柏霁之眯起眼睛,围栏上的身影嘭的化作黑雾,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中庭的半空中,朝下飞速坠去,眼看要接近那团广告布,突然从广告布中伸出一只象牙白的手,手指上还戴着主教的渔人权戒,手腕上挂着十字架串珠——
  
  柏霁之正要在空中扭转身子躲避,那只手却从他身前探过他膝盖之间,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尾巴,往前一扯!
  
  尾巴被——
  
  柏霁之浑身炸毛,那广告布猛地卷在他身上,柏霁之正打算化作兽态干脆用爪子将那广告布全都抓碎,就听到神父的声音无奈道:“你真就认不出来吗?都抓住尾巴了,就老实点吗?”
  
  柏霁之被这熟悉的口吻弄得一愣。
  
  能这么跟他说话的只有……
  
  与此同时,广告布卷住他们两个,那只手顺着他尾巴毛往他尾根一捋,柏霁之整个人炸毛成一团,像是在空中失去平衡一样,连优美落地的姿势也无法保持。
  
  还在闪烁光亮的彩色广告布里,灰蓝色眼睛含笑看着他,柏霁之第一反应是:不行!这么落地她会摔伤的!
  
  宫理只感觉柏霁之抱住她,在空中调转了姿势,保持平衡——也就是他在下方,两个人连同巨大的广告布一起,落在了人造热带花坛中。
  
  将他们俩卷在里头。
  
  柏霁之疼得皱了下眉头,但幸好灌木拦住了他,没有摔太重。
  
  他抬起脸,那个欠揍的神父手撑在他身上,低头看着他。广告布就像是巨大的伞一样将他们俩彻底罩住,热带花坛里喷雾器打在广告布上,淅淅沥沥,就像是小雨笼罩了他们俩似的。
  
  对面笑容里那副喜欢逗人欺负人的熟悉样子,让柏霁之彻底混乱,打了个激灵。
  
  柏霁之余光里看到一个拳头大的东西在横冲直撞。
  
  是那个黄铜印章!
  
  看起来又其貌不扬又搅起混乱的收容物。
  
  正被宫理紧紧捆在了广告布里,到处横冲直撞,却因为广告布都被他们两个压着,它跑也跑不出去,就像是裹在布里凌空乱挥的拳头一样。
  
  柏霁之仍然感觉懵懵的,紧接着那象牙白的义手,非常用力地抓了他耳朵一下,一只手抓住他两个耳朵,简直就像是薅兔子一样!
  
  柏霁之闷哼了一声,望着她动弹不得,半晌才又震惊又想死般道:“……宫理?!”
  
  宫理却并没有松手,手指捏着他耳朵里厚厚的绒毛:“嘘。我以为你挺聪明的,怎么就会把我当成——嗤。”她没说出口,笑个不停。
  
  柏霁之却忘了感觉羞耻、忘记窘迫,只直愣愣地躺在花坛里看着她。
  
  宫理按住了那个乱动的印章,她小腿有点疼,应该是撞在花坛边沿上了,但她不在意,自夸道:“说明我的演技一直不错,缪星的时候要不是跟你说,你也会认不出来吧。”
  
  宫理还要继续说,柏霁之被裹在广告布里的武器突然消失了,他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宫理的衣领,脑袋朝她下巴撞了过去。
  
  不是很疼,说是生气一样撞她,更像是……
  
  撒娇或者委屈。
  
  宫理低头看他,就看到柏霁之在刚刚还冷淡又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上……眼眶红了。
  
  他胸口起伏,又愤恨、又思念、又后悔、又难过地看着她,嘴唇翕动,突然吼道:“你为什么不狠狠骂我!为什么不向我道歉!”
  
  宫理:“啊?”
  
  她知道自己表情看起来摸不到头脑,但是心里却隐隐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。
  
  柏霁之肩膀都抖起来,手指像是能扯烂她衣服的前襟,尖牙露出来,下半张脸凶狠的,眼里却蒙着水雾:“你个、你个——混蛋!”
  
  他骂完又立刻后悔,口不择言的慌道:“不是、我不是那个意思、但是你……你……”
  
  宫理却笑起来,眼睛挪到他耳朵上去,手指又用力摸一摸:“耳朵变好啦。好像长高了不少。”
  
  他抿住嘴,把尖牙咬在自己嘴唇上,眼睛里积蓄的水雾更湿润,哪里有长大的样子,在宫理摸他耳朵时候,他喉咙里咕哝了一声轻哼。
  
  宫理听到这声音有点想笑,但她松开了摸耳朵的手,不再摸他了:“幸好这个商场里都没人了,否则你刚刚喊我名字的时候,我就完蛋了。不过那种情况下,我可能也不会跟你暴露身份了。”
  
  柏霁之嗓子眼里小声叫她:“……宫理……宫理。”
  
  宫理抓着那个乱动的印章,正要跟他交代把它带回收容部去,柏霁之忽然轻声道:“……宫理,我们和好吧。”
  
  宫理一愣,看着他。
  
  柏霁之拽着她衣襟,又将撑着胳膊的她往下拽了拽,嘴唇动了半天才吐出字来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  
  宫理说不上话来,她胳膊有些撑不住了,身子压下来几分,像是为了听清柏霁之嘴里低声的话语。
  
  “我、我想说的,一直想说的、那个时候你好像已经、好像已经对整个世界都很疲惫了……我可能也是心里难受很久了、总之发脾气也就算了,还说那种话,我……我明明知道你对我很好的……”
  
  他声音时高时低,总想斟酌用词但那些话又从嘴里涌出来。
  
  宫理突然觉得很难受,比分开的时候她躲起来那段时间还难受。
  
  他这么个性格,告白也是勇敢的,道歉也是勇敢的。
  
  宫理当时同意分手,也理解他,但更多的是理解自己,她的性格好像很难快速改变,好像是自己拿感情的练习题为难了一个同样束手无策的少年。
  
  但宫理后来也有点生气。
  
  并不是气柏霁之的所作所为,而是对自己当时有点消沉、心里难受的状态生气。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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