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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男之家,女人的衣柜 第79节

海男之家,女人的衣柜 第79节 (第2/2页)

她默念心诀,似乎在符纸上加注灵力,而后将那符纸往淤泥上方一抛!
  
  那符纸简直就像是在空中打开的异次元口袋,无数雪白的盐粒倾斜而下,如同三十吨大卡车凌空卸货,瞬间淹没了那躲在淤泥之中被毛线捆住的蠕虫。
  
  这盐量,够直接腌到这虫子脱水了吧……
  
  宫理羡慕了:“我有一块小金子,你能不能回头也给我运作一下?”
  
  左愫笑了笑:“盐可不怎么耗费灵力,金子就说不定了,而且只能存在一段时间——啊,它、它真的钻出来了!”
  
  那白色巨虫就像是海里受不了的蛏子,无法呼吸,蜷缩痉挛,竟然在痛苦之中从孔洞里蠕动弹出,落在满地雪白的盐上,打滚不已。
  
  宫理也看到它末端,连着一根明亮发光体脐带,或者说也像细长的多须的根茎。那脐带或根茎外层像是某种软珊瑚的白色半透明柔软管,中芯流淌着蓝紫色的微光——
  
  柏霁之身上黑雾一闪,他再次出现已经是在那虫尾处,手中两把刚刚开路用的大菜刀,用力劈向那蓝紫色脐带!
  
  或许是脐带十分脆弱,或许是那脐带有灵也想主动缩回地下,几乎是他劈砍上的瞬间,脐带断开,只在地上喷流出一滩蓝紫色液体,余下部分便飞速缩回淤泥之中。
  
  稻农喊道:“离那东西远一点!”
  
  谁都知道她说的是地面上的蓝紫色液体。它或许不是液体,是一团很沉的湿黏的蒸汽,是一道浓痰或粘液,柏霁之飞速跳跃躲避开,而靠近它的莹白色秧苗却挺立起来,将它完全吸收至秧苗内部,结成了稻穗。
  
  剩下的这只蠕动的白色虫子,在满地盐粒中奄奄一息,稻农抬手让其他人离远一些,她似乎崴了脚,一瘸一拐的拔起几根附近的秧苗,朝白色巨虫抛去。
  
  秧苗立刻扎根在巨虫身上,茁壮挺立,宫理看到那稻穗沉甸甸的几乎弯了腰,她道:“左愫,来一阵风呢?”
  
  左愫不明所以,还是从怀中拿出风字符,召唤了一道风吹拂向稻穗,盐粒像是风中的雪渣,而稻穗上饱满的颗粒掉落,落在虫身上,又是扎根成一片秧苗。
  
  这虫身已经化作了试验田,虫身迅速干瘪下去,它甚至来不及多发出一声哀嚎,虫身上满是垂着饱满稻穗随风飘舞的莹白色水稻。
  
  稻农撑着工作台,她一脸平静,并没有长舒一口气的轻松,宫理刚要问她下一步要怎么做,就看她两膝一软朝后趔趄昏倒过去。
  
  宫理和左愫连忙上前接住她,才发现她几乎就是一把骨头般的重量。
  
  ……
  
  “就这样吧,她应该没有受伤吧。”他们几人将稻农放在云浪楼客房的床铺上。
  
  平树拿出了一些药水和棉签,蹲在床边想要替稻农处理手上的擦伤,他却“咦”了一声。
  
  宫理低头,看到稻农那干瘦如同骨架的手背上,确实有几道擦伤,但伤口附近却几乎没有多少血,而反倒是一些细小的沙粒从她凹陷的伤口冒出。
  
  说来刚刚宫理就注意到,他们扶着稻农进来时,稻农的冲锋服下,时不时就会有沙粒洒下,他们还以为是她衣服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上了沙土……
  
  左愫和宫理让其他人离开,关上门解开了稻农的外套,将她里头穿的毛衫抬高一些。
  
  而后就看到了她腰腹上成排订书机的铁钉,扣着几道细长的即将崩裂的伤口。伤口内不是血肉,而是一些流淌下来的细沙。她似乎很难痊愈,为了防止一直往外漏沙,还在订书机订好的伤口外,贴了好多条宽透明胶带。
  
  这会儿就是因为动作,她腰上的胶带崩裂,沙子才从衣服里漏了出来……
  
  左愫:“这是她天生的还是……”
  
  宫理正要开口,就看到干瘦灰黄的手拽着自己的衣服,遮蔽了腰上的伤口,稻农沙哑道:“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隐私,什么叫尊重吗。”
  
  左愫刚要解释,稻农更不耐烦,挥手道:“我不想跟你们说话,还有工作要做。”
  
  她挣扎着要起来,宫理并没有拦着,只是两手插兜道:“让老萍来给你缝一下,能让你接下来不再这么漏沙了。也方便你工作。”
  
  稻农浑浊的眼睛看了宫理一眼,半晌道:“……可以试试。”
  
  第73章
  
  左愫给宅子里各处点上灯,又拿来了水盆和照明灯,宫理向平树讨来了各种绷带药水,稻农看到这如同做手术一样的架势,也有点尴尬。
  
  幸好老萍不尴尬,她将自己常用的毛线中抽取几根细丝,捻做更强韧更细腻的丝线,丝线顶端穿了一根细针。
  
  左愫写了“痹”字的纸符贴在她腰腹上算作麻醉,宫理左手打灯右手消毒,老萍似乎有过很细致的针线活的手艺,她缝了几大针,先把肌肉组织都拢到一起,然后拆掉那些订书钉。却没想到在这混合着细沙、组织液的粘稠伤口里,竟有几个莹白色的圆形颗粒。
  
  老萍戴上老花镜,拿着镊子将那几颗颗粒拈出来,皱眉:“这什么玩意儿?”
  
  稻农:“……没成功发芽的秧苗。”
  
  三人愣愣看向稻农。
  
  难道这些秧苗,都是以她肉身为养育?而她肌肤灰黄、瘦骨如柴甚至伤口流出细沙,都像是开垦过度后荒漠化的土地……
  
  稻农也在抬眼看对面三个女学员。
  
  一个满头白发看似玩世不恭、却缝针时手法细腻的老太太。
  
  一个坚毅沉默,身处在空荡荡的自家门派内仍旧维持理智的修真者。
  
  一个手臂腿脚都是银色义体脑袋上还有个洞,看起来心不在焉却时不时注意着他人情绪状态的仿生人。
  
  谁没故事呢?
  
  她刚刚面对任务展现的疯狂,好像是唯独她有苦衷一样。对面这几个人眼神盯着她伤口,却没有因为刚刚的事对她有怨愤或者不信任她……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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