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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七章 今谈昨

第二百四十七章 今谈昨 (第2/2页)

这是年轻的隋再华在仕途上受的极重要的一次照顾,虽非知遇之恩,亦是拨云之情。
  
  只是在这一年,当时所见的那个无根无底的年轻人也已在官场中崭露头角,隋再华惊讶地发现那种落拓的锋利被敛去许多,在州衙碰到时,其人竟然主动对他含笑招呼,丝毫不见当时的孤傲。
  
  两人由于职位差异的原因,相互交集本不太多,不过身为同一官场上年轻有为之人,又都是俞朝采提拔,两人又难免熟悉起来,于是保持在一个不亲不疏的微妙关系中。
  
  “就是那段时间我知道,他的阵器天赋真的很好。”隋再华轻声道,“我也懂一些阵器,在过去那些年里,这也许多次充当我的进身之阶.但远远称不上‘天赋’。”
  
  那时的瞿烛在博望官场上宛如一柄出鞘的宝剑,隋再华看着他惊人的锋利,也同时看着他惊人的笨拙。
  
  千丝万缕的官场从来不是那么单纯,那是敏感的蛛网,一牵扯就是一个旋涡,瞿烛凭着自己锋利的刃径直向前,有时他完成令人们瞠目结舌的成就,但很快又茫然无知地跌得头破血流.好在博望这小池塘很难淹死足够高的人,也好在俞朝采是位刚直的刺史。
  
  于是这位仿佛对官场一窍不通的年轻人总是能够重新站起,他渐渐识得了许多若有若无的规则,瞧出了人们背后那些瞧不见的丝线隋再华有一次很惊讶地看见,不知是什么事受阻,他拎着礼物立在一位老判司院门前,人家一开门,他就露出一个好看的笑,腰脊也微微弯起。
  
  隋再华记忆中与之最深的一次交集,就是第二年夏雨,其人再次提酒来谈玄阵治湖的事情,隋再华很细致地和他讲了为什么这样的手段只能用于神京、太原这样的大城,夜雨酒酣,两人聊了颇长一段时间。
  
  “再华兄也没有出身吗?”
  
  “寒门独子。”
  
  “像我们这样的人”也许有些酒迷,男子倚栏看着雨中凌乱的湖面,“怎么才能走到高处呢?”
  
  “瞿兄想走得多高?”
  
  “哈哈哈。”
  
  “.俞大人已经很高了。”乱珠跃过栏杆打湿襟袍,隋再华举杯一饮,“再往上.”
  
  他笑了下:“.八仙过海。”
  
  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瞿烛大笑,“隋兄也想走得那么高吗?”
  
  “.”隋再华低了下头,一笑道,“看际遇吧。”
  
  “我要走上去的。”瞿烛轻声道,抬头望着深邃中坠下的大雨,湿发下半张侧脸毫无表情,“高处的阵和剑.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到。”
  
  他将一杯酒泼洒到夜空之中,高声吟道:“古来志士,先穷后忧!人生在世,击楫中流!”
  
  隋再华过了很久后才知道这是当天白日里俞朝采的墨笔。
  
  他并不惊讶,男子和俞朝采的关系确实亲如叔侄,在他最落魄时是俞朝采给了他一条通路,在陌生的官场上,这位长辈几乎是他的明灯。而无子的俞朝采也确实喜欢这位年轻人,听说夜里常常留他在自家安歇,两人听着雨声抵足而谈。
  
  而那些年,俞朝采也是当年地方官场上首屈一指的前途明亮之人。
  
  为人刚直,做事坚韧,眼目通明。落位于偏远之州,从不汲汲求进,就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做出了令府城侧目的政绩,早在三年之前,俞大人要高升的言论就已经出现在见面的恭维之中。
  
  如今它终于来了。
  
  而且几乎是一飞冲天,一纸公文,“擢博望刺史俞朝采为工台少卿,兼领器署监,即日赴任。”
  
  这是隋再华来到博望城的第三年,同样是瞿烛来到博望城的第七年,俞朝采早为他们二人上了文书,要带着两位亲近后辈一同赴任。
  
  在启程的前一个月,瞿烛暂且向他二人做了辞别。
  
  “何事?”
  
  “我先回西边一趟.今天是我师父的忌日。”
  
  这时,隋再华才知道他是出身门派。
  
  “在那段日子,我就觉得他隐约有些奇怪的来往,有次撞见他和一个外地人站在一起,口中谈论着‘西行’的事情。”隋再华顿了一下,偏头看去,石壁上切入的声音停下了,“可惜我没太在意——先瞧瞧这个吧。”
  
  无洞点点头,两人站起身来,苍枯的手掌按上石壁,玄气一放,橘瓣状的石头塌散开来,露出了里面的空间。
  
  当先踏入的无洞微一挑眉,脚步不停地走了进去。
  
  隋再华跟在后面,抬眸看去,殿中空无一物,只有一具枯骨倒在角落,出鞘的长剑落在地上,没有丝毫锈迹。
  
  ——
  
  崆峒山。
  
  裴液睁开眼来,皱紧了眉,他抬手揉着额头,只觉枯竭跳突的抽痛咬紧了大脑。
  
  “这几天用心太过了。”黑猫按住他的后颈递去些清凉,“又少休息,多睡会儿吧,明日醒来就好了。”
  
  “.不是时候。”裴液气声道,“他后来又回过湖山剑门的这段时间他经历的事情很重要.我刚刚和你说星次的事”
  
  “降娄、大梁、实沈,对应二十八宿之奎、娄、胃、昴、毕、觜、参七宿,在分野中,笼罩大地之西。”黑猫轻声道,“而它叫【埋星之冢】.我们之前说过,星天自古以来是天命正统的象征,我记得你说瞿周辅曾说,要等待西庭主人来取走这一切。”
  
  “.是。”裴液撑着起身,用冷水狠狠泼了把脸。他拿起玉佩,再次对准那颗眼瞳望了进去。
  
  熟悉的湖山之境。
  
  时间已过去七年,黄昏,鸦雀归巢,那道身影再次从黑暗中走入了这片山谷。
  
  (本章完)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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